江口鎮大街上，一些孩子吃過“營養餐”的家長聚在一起，討論轉基因話題。
“糊里糊涂”的試驗
雖(sui)然衡(heng)陽公布的調查結果與美國(guo)(guo)論文(wen)中所(suo)提的參與試(shi)(shi)驗(yan)的學生(sheng)人(ren)數不符(fu)，學生(sheng)所(suo)食用的食品不符(fu)，但(dan)由于這兩(liang)個試(shi)(shi)驗(yan)都有湖南省疾控中心(xin)胡余明、中國(guo)(guo)疾控中心(xin)蔭士安(an)參與，同時胡余明和蔭士安(an)又是“黃金大米論文(wen)”的第(di)二和第(di)三(san)作者，兩(liang)個試(shi)(shi)驗(yan)過程具有高度(du)相似性，因此，兩(liang)次試(shi)(shi)驗(yan)還是被人(ren)們聯系到一起。
9月6日和9月7日，記者(zhe)兩次來到(dao)衡南(nan)縣(xian)江口鎮(zhen)，見到(dao)了(le)曾參與過2008年試驗的(de)學生，以(yi)及他們的(de)家長。
一(yi)提起“黃金(jin)大米”試(shi)驗，家長們的(de)情緒就(jiu)變得(de)非(fei)常激動(dong)。家長之一(yi)邱藍告訴本(ben)報(bao)記者，2008年，江(jiang)口鎮(zhen)中心小學(xue)曾召開了(le)(le)一(yi)次(ci)(ci)家長會(hui)。在這次(ci)(ci)家長會(hui)上，校方領導和課題組專(zhuan)家，向家長們介(jie)紹了(le)(le)本(ben)次(ci)(ci)試(shi)驗的(de)內容，并給(gei)了(le)(le)他們一(yi)份協議書。
“他們說這是(shi)一次試驗(yan)，又說是(shi)讓(rang)孩子(zi)(zi)吃‘營(ying)養(yang)餐’，孩子(zi)(zi)吃了這個(ge)之后，會更健康。”邱藍(lan)說，協(xie)議書(shu)的(de)確(que)存(cun)在，她當(dang)時(shi)覺得對(dui)孩子(zi)(zi)有好(hao)處，就在協(xie)議書(shu)上簽了字(zi)。
時(shi)任江(jiang)口鎮中心小學校長的(de)賀仲(zhong)秋(qiu)目前已經退(tui)休，最近(jin)幾天，他(ta)的(de)電話(hua)幾乎被孩(hai)子家長和媒體記者打(da)爆。
賀仲秋向(xiang)本報記者回憶，早在(zai)2007年冬(dong)天，湖南(nan)(nan)省、衡南(nan)(nan)縣(xian)疾控(kong)中心人員曾到江口鎮調研(yan)本地居民(min)“氟斑牙”患病情況，他(ta)見到衡南(nan)(nan)縣(xian)疾控(kong)中心副主任伍劍橋(qiao)時，伍就跟他(ta)提起“營養餐”一(yi)事(shi)。
“那時候還沒(mei)最(zui)終確定地方，2008年初，湖南省疾控(kong)中心領導委托(tuo)伍劍橋(qiao)找到我，說(shuo)想在(zai)我們學校做。”賀仲秋(qiu)說(shuo)，當時他(ta)認為(wei)這是(shi)對江(jiang)口鎮中心小學的認可。“他(ta)們說(shuo)選擇我們學校的原(yuan)因是(shi)，學校規模比(bi)較大，禮堂、食堂等設施比(bi)較齊(qi)全，教(jiao)學質(zhi)量也在(zai)前列(lie)。”
而伍(wu)劍(jian)橋則對(dui)記者(zhe)說，他也不知(zhi)道為何這(zhe)個課(ke)(ke)題(ti)會選擇衡南(nan)縣(xian)。因為他此前(qian)曾(ceng)與湖南(nan)省疾控中心的胡(hu)余明(ming)有(you)過合作，可能是胡(hu)余明(ming)認(ren)可衡南(nan)縣(xian)疾控中心的組織(zhi)能力(li)，才把課(ke)(ke)題(ti)交給他。“但(dan)我以(yi)前(qian)從來不認(ren)識蔭士安(an)。”伍(wu)劍(jian)橋說。
賀仲(zhong)秋(qiu)說(shuo)，2008年(nian)4月底至5月初(chu)，由學校主(zhu)持，課題組參(can)加(jia)，以招募課題志愿(yuan)者為主(zhu)題，召(zhao)開了第一次家(jia)長會。在第一次家(jia)長會上介紹了課題的(de)基本情況，并發放了一份“意向協議書(shu)”。
但(dan)是，一位(wei)姓肖的家長告訴本報記(ji)者，協(xie)議(yi)書更像是告知書，雖(sui)然聽到(dao)了“胡蘿卜素(su)(su)”、“維生(sheng)素(su)(su)A”等字(zi)眼(yan)，但(dan)“老百姓聽不(bu)很懂”。
記(ji)者隨后采訪多位家長，均表示在他們(men)的理(li)解中，這個項目(mu)與“營養餐”有關，“對孩(hai)子的身體和營養搭配有好處”。而(er)且據他們(men)回憶，協議書(shu)上并未(wei)寫明(ming)吃(chi)這種餐會有副作(zuo)用，所以大家都以為這是好事。
據記者了解，在江口鎮中心小(xiao)學，不(bu)少(shao)學生的家長都(dou)在外地打工，所以那次去參(can)加家長會的，很多(duo)都(dou)是孩子的爺(ye)(ye)爺(ye)(ye)奶奶。
賀(he)仲(zhong)秋(qiu)、伍劍橋(qiao)(qiao)以及一些學生家(jia)長分別向記者回憶，剛開始報(bao)名參加的人數有上百位。但后(hou)來(lai)(lai)縣疾控中(zhong)心提出要采集學生血樣，有部分家(jia)長因不能接受而退出。最后(hou)真(zhen)正參加試(shi)驗并堅(jian)持下(xia)來(lai)(lai)的人數，衡陽市(shi)新(xin)聞辦公(gong)布的人數為(wei)68人，賀(he)仲(zhong)秋(qiu)記憶中(zhong)為(wei)82人，伍劍橋(qiao)(qiao)回憶則(ze)是(shi)“80人左右”。
賀仲秋(qiu)告訴(su)本報記者(zhe)，第一次家長會結(jie)束(shu)一周后，他們又召開(kai)了(le)第二次家長會，會上試驗(yan)課題(ti)組(zu)確(que)定了(le)一年(nian)(nian)級(ji)、二年(nian)(nian)級(ji)兩個年(nian)(nian)級(ji)組(zu)的兒童(tong)人數，并把這些兒童(tong)分為(wei)試驗(yan)組(zu)和對照組(zu)。
2008年(nian)5月28日，由蔭士安帶領的中國(guo)疾控中心工(gong)作人員(yuan)(yuan)、湖南省疾控中心胡余明帶領的工(gong)作人員(yuan)(yuan)，以及伍(wu)劍橋所(suo)帶領的衡南縣(xian)疾控中心工(gong)作人員(yuan)(yuan)，共(gong)同進駐江口鎮中心小學。
這一(yi)天，被賀(he)仲秋(qiu)寫入了(le)學校(xiao)的會議記錄中。
并未見過的“黃金大米”
在(zai)為(wei)參加試驗的兒童驅蟲(鉤蟲、蛔蟲等寄生(sheng)蟲)后，江(jiang)口鎮中(zhong)心小(xiao)學的禮堂被(bei)臨時改為(wei)試驗地點。課題組從當(dang)地請來廚師，為(wei)兒童烹飪“營養餐”，每(mei)(mei)周一至周五(wu)食用，分為(wei)早、中(zhong)、晚三餐。伍劍橋說，由于每(mei)(mei)個兒童家與學校(xiao)距離不同，真正能保證的只有(you)午餐。
伍劍橋告訴記者，午餐(can)由米飯、一(yi)個葷(hun)菜(cai)、一(yi)個素菜(cai)和(he)一(yi)個湯(tang)組(zu)成(cheng)。其(qi)中，米飯、葷(hun)菜(cai)和(he)湯(tang)，所有兒童同(tong)一(yi)餐(can)吃的都(dou)一(yi)樣(yang)，不同(tong)的組(zu)別由素菜(cai)來區分(fen)。
試驗進行(xing)了20多天。既是參加試驗的(de)(de)兒童家長，又是本校(xiao)教師(shi)的(de)(de)謝檢英說，在(zai)試驗進行(xing)過(guo)程中，她與(yu)兒童共同(tong)在(zai)禮堂用餐(can)。整個過(guo)程中，她從沒見(jian)過(guo)黃顏色(se)的(de)(de)米(mi)飯。學(xue)生李(li)文(wen)也證(zheng)實了謝檢英的(de)(de)說法。“這事出(chu)來后，我曾和當時一(yi)起吃(chi)過(guo)‘營養(yang)餐(can)’的(de)(de)同(tong)學(xue)在(zai)一(yi)起聚過(guo)，我們都沒有吃(chi)過(guo)黃顏色(se)的(de)(de)米(mi)飯。”
賀仲秋(qiu)與伍劍橋(qiao)兩人(ren)，也否(fou)認(ren)了“黃金大米(mi)(mi)”曾出現在“營養餐”中(zhong)。伍劍橋(qiao)說，所(suo)有的(de)大米(mi)(mi)，都是負(fu)責執行此項目的(de)衡南縣疾控(kong)中(zhong)心(xin)工作人(ren)員(yuan)，從(cong)衡陽市的(de)一(yi)家步步高超市采購(gou)的(de)。他們(men)所(suo)采購(gou)的(de)大米(mi)(mi)，是當地較有名氣的(de)“金健”米(mi)(mi)業所(suo)生產(chan)的(de)“桃花(hua)香米(mi)(mi)”。
“我們(men)有采(cai)購的發票(piao)，而(er)且當時(shi)已經(jing)上交(jiao)給(gei)了(le)課題項目組(zu)。”伍劍橋說。但他同時(shi)也表示，發票(piao)上被籠(long)統地開為“食品”，而(er)詳細記錄其(qi)購物單據的小(xiao)票(piao)，在(zai)單位(wei)搬(ban)家時(shi)不慎丟(diu)失，“不過，我們(men)每天給(gei)孩子吃了(le)什么，都是有詳細記錄的，這些都可以在(zai)國家疾控中(zhong)心查到。”
記者采訪了(le)十(shi)余名家長，說法基本一致，他(ta)們曾(ceng)經看(kan)過孩(hai)子吃(chi)(chi)的(de)飯，但都沒見孩(hai)子吃(chi)(chi)過“黃顏色的(de)大米”，只有(you)一位家長稱，當時他(ta)看(kan)到孩(hai)子吃(chi)(chi)的(de)饅頭有(you)些(xie)發(fa)黃。
9月(yue)5日，中(zhong)國疾控中(zhong)心公(gong)布(bu)其調(diao)查進展(zhan)，稱(cheng)蔭士安所負責的(de)項(xiang)目，是(shi)“植物中(zhong)類胡(hu)蘿卜素在兒童體內(nei)轉化成為維生素A的(de)效率研(yan)究”，沒有轉基(ji)因大(da)米(mi)的(de)研(yan)究；9月(yue)7日，浙(zhe)(zhe)江省(sheng)(sheng)醫學(xue)科學(xue)院(yuan)發布(bu)“初(chu)步核查情況”，稱(cheng)該(gai)單位(wei)王茵2004年(nian)在浙(zhe)(zhe)江仙(xian)居縣開展(zhan)的(de)項(xiang)目中(zhong)，沒有經(jing)手、見(jian)過(guo)“黃金大(da)米(mi)”。而(er)同一天本報記(ji)者(zhe)在湖(hu)南省(sheng)(sheng)疾控中(zhong)心采訪，見(jian)到該(gai)論文第二作(zuo)者(zhe)胡(hu)余明時，胡(hu)向記(ji)者(zhe)明確表示(shi)，自(zi)己并未見(jian)到論文，也未同意簽字，更不知道他們曾經(jing)在湖(hu)南做過(guo)轉基(ji)因大(da)米(mi)的(de)試驗。
調查至此，除“黃金大(da)米論文”第一(yi)作者(zhe)湯光文通(tong)過(guo)校方承認(ren)外，中國的三位(wei)合作者(zhe)以及(ji)試(shi)(shi)驗(yan)課題的參與者(zhe)、組織者(zhe)、部分(fen)接(jie)受采訪的學生和家長，都(dou)否認(ren)見過(guo)或者(zhe)進行(xing)過(guo)“黃金大(da)米”試(shi)(shi)驗(yan)。
但(dan)在(zai)湯光文(wen)發(fa)表的論文(wen)中(zhong)，在(zai)“血(xue)清樣本分析圖表”里明確注明，食用“黃金大米”的學生，男(nan)孩12人，女孩11人，甚至還詳細寫出(chu)黃金大米的種(zhong)植、制作、儲藏以(yi)及帶來中(zhong)國的過程(cheng)。
在(zai)這(zhe)場由“黃(huang)(huang)金(jin)大(da)米論文”引(yin)發的風波(bo)中(zhong)，作為主角(jiao)的“黃(huang)(huang)金(jin)大(da)米”卻(que)不翼而飛(fei)。如果(guo)試驗不是發生(sheng)在(zai)江口(kou)鎮中(zhong)心小(xiao)學，那又發生(sheng)在(zai)哪里呢?
論文有假?
隨著中國疾控(kong)中心、浙江省(sheng)醫科院和湖南省(sheng)疾控(kong)中心相(xiang)繼公布調查結果，衡南縣相(xiang)關方(fang)面才(cai)知道，作為試驗所在地(di)，他們(men)掌握(wo)的信(xin)息(xi)并不多。
在(zai)中國(guo)疾控中心9月(yue)5日晚公布(bu)的(de)(de)調查結果中，提到“研究(jiu)中所用的(de)(de)穩定同位素標記的(de)(de)菠(bo)菜由(you)美國(guo)塔夫(fu)(fu)茨大學(xue)提供，并由(you)美國(guo)塔夫(fu)(fu)茨大學(xue)湯光文博士于2008年(nian)5月(yue)從(cong)美國(guo)攜帶(dai)到湖南衡陽現場”。
而無論是伍劍(jian)橋(qiao)還是賀仲秋，都確定試驗所用(yong)的米肉蔬(shu)菜是在本地采購的，并(bing)不知(zhi)道(dao)其中的菠菜竟然來自美國。
根據本(ben)報記者(zhe)調(diao)查，2004年8月，美國塔夫(fu)茨(ci)大(da)學與(yu)浙江醫(yi)學科學院(yuan)曾(ceng)簽署合作(zuo)協(xie)議(yi)，該項目美方負責(ze)人(ren)是(shi)湯光文、中方負責(ze)人(ren)是(shi)蔭士安和(he)王茵。2004年，在(zai)浙江省仙(xian)居縣，該項目開展了(le)“菠菜和(he)β-胡蘿(luo)卜素(su)膠囊轉(zhuan)化(hua)成(cheng)維生素(su)A的效率研(yan)究”的部分工(gong)作(zuo)。
2008年(nian)5月至6月間，該合作項(xiang)(xiang)(xiang)目(mu)(mu)在湖南(nan)繼續實施。項(xiang)(xiang)(xiang)目(mu)(mu)轉入(ru)湖南(nan)時(shi)，中(zhong)國(guo)疾控(kong)中(zhong)心(xin)營養與食品(pin)安全(quan)所與湖南(nan)省疾控(kong)中(zhong)心(xin)簽(qian)訂《課題協(xie)議書》。同時(shi)，湖南(nan)省疾控(kong)中(zhong)心(xin)胡(hu)余明(ming)(論文第(di)二(er)作者(zhe))加入(ru)項(xiang)(xiang)(xiang)目(mu)(mu)中(zhong)。
蔭士安負責的(de)項(xiang)目，因與湯光(guang)文負責項(xiang)目均有“菠菜中類胡蘿(luo)卜(bu)素轉化效率研(yan)究(jiu)”內容，故將兩個(ge)項(xiang)目的(de)現場工(gong)作(zuo)合并在一起進(jin)行(xing)。該課題現場工(gong)作(zuo)，于2008年(nian)5月在湖南(nan)衡(heng)陽(yang)市(shi)衡(heng)南(nan)縣江口鎮中心小學(xue)進(jin)行(xing)。現場工(gong)作(zuo)完成(cheng)后(hou)，按照樣品(pin)出國的(de)審批(pi)手續，血液樣品(pin)被送往(wang)美國塔夫(fu)茨大學(xue)進(jin)行(xing)檢(jian)測(ce)。
而(er)作為課(ke)(ke)題(ti)主(zhu)要(yao)參(can)與(yu)方之一的湖南(nan)省疾(ji)控(kong)中(zhong)心，表(biao)示(shi)對這些情(qing)況也不了解(jie)。9月7日(ri)，湖南(nan)省疾(ji)控(kong)中(zhong)心主(zhu)任李俊華(hua)向本報記者(zhe)出示(shi)了《課(ke)(ke)題(ti)協(xie)議書(shu)》(復印件)，協(xie)議書(shu)顯示(shi)，他們(men)與(yu)中(zhong)國(guo)疾(ji)控(kong)中(zhong)心合(he)作的試驗課(ke)(ke)題(ti)只有一個，即(ji)《植物中(zhong)類胡蘿(luo)卜(bu)素在(zai)兒童(tong)體內轉(zhuan)化成(cheng)為維生素A的效率研究》。
記者(zhe)注意到，該協議書上只出(chu)現(xian)了中國疾控(kong)中心和湖南省疾控(kong)中心，并(bing)未出(chu)現(xian)“美國塔夫茨大學”字樣。
李俊華(hua)告訴記者，協議書上明確了雙方共(gong)同擁有(you)成果，但(dan)并未涉(she)及浙江醫學科學院和(he)美國塔夫茨大學。因此，對于中國疾控中心所(suo)說的“兩個項目(mu)合(he)并為一個”，李俊華(hua)表(biao)示，“以目(mu)前(qian)調查結果顯示，我們毫不知(zhi)情”。
相對于這些信息，衡南縣疾控中(zhong)心副主任伍劍(jian)橋(qiao)知道得更少(shao)，他(ta)(ta)只了解(jie)課(ke)題組(zu)的(de)(de)主要組(zu)成人員(yuan)，以(yi)及蔭士安所負責的(de)(de)課(ke)題名稱。伍劍(jian)橋(qiao)說，他(ta)(ta)并不知道，也(ye)沒有看到過有境外機構參與其(qi)中(zhong)，更不知道自己執(zhi)行的(de)(de)是合并在一起的(de)(de)兩個項目。
而信息到了江口鎮中心小學原校長賀(he)仲(zhong)秋那里，他所知(zhi)道的(de)信息比伍劍橋還要(yao)少。
最終，當試驗(yan)內(nei)容(rong)傳達給孩(hai)子和家長時(shi)，他們(men)所知道(dao)的內(nei)容(rong)，就只停(ting)留在“試驗(yan)”、“營養(yang)餐”、“胡蘿卜(bu)素(su)”和“維生(sheng)素(su)A”這(zhe)些(xie)或(huo)看得懂或(huo)看不(bu)懂的詞語上。
“當時接到市(shi)里電話說要調查我們做(zuo)的試驗，我都(dou)不(bu)知道發生了什么(me)事情。”至今，伍劍橋仍是一(yi)肚子(zi)苦(ku)水。
在一團團迷霧(wu)中，也有人將矛頭指向了“黃金大米”風波的源頭，對(dui)湯光文的論文提出質(zhi)疑。
“《美(mei)(mei)國臨床營(ying)養學雜志》相對(dui)還是比(bi)較權威的，如(ru)果美(mei)(mei)國論(lun)文(wen)是真實的，那么中方就可能(neng)故(gu)意隱(yin)瞞轉基(ji)因大米的試驗。但(dan)美(mei)(mei)國論(lun)文(wen)也可能(neng)造假，如(ru)果果真如(ru)此，可以申請美(mei)(mei)國相關學術委員會(hui)進行調查，撤銷(xiao)該論(lun)文(wen)。”北京(jing)大學醫學部(bu)免疫學系副(fu)主任王月丹對(dui)本報記者表示。
但是(shi)，正是(shi)這一層(ceng)層(ceng)的“不知道(dao)”和沉(chen)默，將一場四年前的試驗，推向了(le)“羅生門“的尷尬(ga)境地。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學生和家長均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