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日報采訪組
登海，是一個人名。他是農民，只有初中學歷，穿著解放鞋，戴著草帽子，種了一輩子玉米；他也是育種家，現任國(guo)家玉(yu)米(mi)工(gong)程(cheng)技術(shu)研究中(zhong)心（山(shan)東(dong)）主任，他所培育的高產(chan)玉(yu)米(mi)品種已累計為國(guo)家增產(chan)1億噸玉(yu)米(mi)，被譽為“中(zhong)國(guo)緊湊型雜交玉(yu)米(mi)之父”，并被評為“中(zhong)國(guo)種業(ye)十大功(gong)勛(xun)人物”。
登海，是一個企業。脫胎于一家科研試驗站，以2萬元起家，是我國第一個民營玉米產業化種子企(qi)業，以“登海(hai)種業”為名登陸深圳證券交(jiao)易所(suo)，目前(qian)總資產(chan)已(yi)達(da)37億元。它長期致(zhi)力于(yu)玉(yu)米育種和高產(chan)栽培(pei)研究(jiu)，是(shi)全世(shi)界僅有的兩(liang)家連(lian)續多年進行玉(yu)米高產(chan)攻關探(tan)索的企(qi)業之一。
登海，是一個(ge)品(pin)牌。“登海605”，自國(guo)(guo)務院(yuan)《關(guan)于加快推進現代(dai)農(nong)作物種(zhong)業發展(zhan)意(yi)見》頒布以來，首個(ge)推廣面積突破(po)千萬畝的民族玉(yu)米品(pin)種(zhong)；“登海618”，創下了(le)畝產(chan)1151.65公斤(jin)的百畝方全國(guo)(guo)高產(chan)紀錄。“登海”名下的高產(chan)品(pin)種(zhong)，將我國(guo)(guo)土地畝均(jun)養活人數(shu)從1人提升到4.5人。
“登海”的(de)故事，要從1972年講起。
登海(hai)其人 為(wei)了高(gao)產、高(gao)產、更高(gao)產
經歷過忍饑挨餓年代的人，對糧食產量數字格外敏感，對高產更有著近乎信仰的推崇。
1972年，普(pu)普(pu)通通的農民李登海，無意中接(jie)觸到(dao)一份我(wo)國農業(ye)專(zhuan)家(jia)赴美(mei)考察的報告(gao)(gao)。報告(gao)(gao)里，一個名(ming)為華(hua)萊(lai)士的農民，創出了畝均2500多斤(jin)的全美(mei)玉米(mi)高產紀(ji)錄。而在李登海的家(jia)鄉(xiang)山東萊(lai)州(zhou)，年景好的時候，每畝地也僅能打下300斤(jin)玉米(mi)。
近10倍的差距！
“美國(guo)農民能辦的(de)事，中國(guo)農民也能辦到！”暗下決心的(de)李登海，往玉米(mi)地(di)里一(yi)(yi)鉆，開(kai)啟了一(yi)(yi)場跨越大洋的(de)趕(gan)超征(zheng)程。“開(kai)創(chuang)中國(guo)玉米(mi)高(gao)產道路，趕(gan)超世界先進水平！”明(ming)確(que)了人生目標，這位共和國(guo)的(de)同齡人，一(yi)(yi)干(gan)就是一(yi)(yi)輩子。
“為了(le)提高(gao)玉米(mi)產量，我(wo)這(zhe)輩子(zi)就干了(le)兩件(jian)事，一(yi)件(jian)是高(gao)產栽培(pei)，一(yi)件(jian)是品(pin)種(zhong)選育。”李登海平靜(jing)地告訴(su)記者(zhe)，過去44年中，他共進行了(le)790多(duo)次高(gao)產攻關(guan)試驗，完成了(le)121代品(pin)種(zhong)選育工作。
1972年夏，小麥收獲后，李登海(hai)等9人帶著(zhu)玉米種子，拉著(zhu)一頭牛(niu)來到地(di)里。原本很快就能種完的(de)1畝2分(fen)地(di)，他(ta)們用(yong)了好長(chang)時(shi)間(jian)才播(bo)下(xia)：開溝播(bo)種方式、種植密(mi)度、有機(ji)肥和(he)化肥的(de)施用(yong)方法……時(shi)間(jian)都花在了研究上。
水分(fen)、溫度、密度、養分(fen)、光合能力，每一項都與產量(liang)緊(jin)緊(jin)掛鉤；澆(jiao)水、搶播、調行株距、施肥去雄、測量(liang)葉向角，李登海用盡了洋知識(shi)、土辦(ban)法，反復地(di)做高產攻關試(shi)驗。
在那個(ge)“有(you)條件(jian)(jian)要(yao)上(shang)，沒有(you)條件(jian)(jian)創(chuang)造(zao)條件(jian)(jian)也要(yao)上(shang)”的年代，靠著“沒有(you)肥料(liao)就挖(wa)廁(ce)所(suo)”的一股子(zi)勁兒，李(li)登海硬(ying)是用120多(duo)塊高產(chan)攻關田里的試驗(yan)，把玉米畝(mu)均(jun)產(chan)量(liang)提(ti)高到了500公斤以上(shang)。
玉米(mi)單(dan)產上(shang)揚的曲線，很快就停在(zai)了(le)660公斤(jin)的刻度上(shang)。李(li)登海用(yong)各種(zhong)辦法(fa)試(shi)種(zhong)了(le)100多(duo)個(ge)平展型玉米(mi)雜交種(zhong)，但是(shi)，包括當時(shi)國內(nei)最好的品種(zhong)在(zai)內(nei)，沒(mei)有一個(ge)可以解決(jue)空稈和倒伏的難題。
高產攻關的瓶頸(jing)，卡在了品種上。李登海的人生課題，也(ye)就相應地衍伸到品種選(xuan)育(yu)上來。
方向是育種的關鍵，李登海在高產攻關實踐中發現了這把鑰匙。起點是他與山東省農科院專家合作對玉米植株進行的一次改型試驗。試驗的結果是“一增一減”：平展型改為緊湊型后增產21%，而緊湊型改為平展型后減產了20%。原因在于緊湊型玉米葉片上沖，陽光斜射，葉面溫度低，氣孔閉合少，不影響CO2進入，光合作用能正常進行，而平展型葉片則恰恰相反。
這(zhe)一發(fa)現，不僅(jin)為(wei)李登海此后38年的育(yu)種找到了方(fang)向，而且在我國率先(xian)證實(shi)和確立了緊湊(cou)型玉米(mi)品種選育(yu)是雜交玉米(mi)育(yu)種的主流，推動(dong)了我國雜交玉米(mi)由平展型向緊湊(cou)型的歷(li)史性轉變。
此后(hou)，雜(za)交(jiao)玉(yu)米品種的選育始終圍繞“緊湊型(xing)”這個關鍵(jian)詞：
——1979年，“掖單(dan)2號”以畝產776.9公斤創下了我(wo)國夏玉米單(dan)產新紀(ji)錄，獲“國家星火一(yi)等獎(jiang)”；
——1989年，“掖單13號”以畝產1096.29公斤首創世界夏玉米單產紀錄，并斬獲“國家科技進(jin)步一等獎”殊榮；
——2005年，“登海超試1號”畝產達到1402.86公(gong)斤，將世界夏玉米單產紀(ji)錄提高了(le)305.57公(gong)斤；
——2014年，“登海618”突破了1151.65公(gong)斤，創我(wo)國夏玉米(mi)百畝豐產方高(gao)產紀錄，連同當年小麥產量，一畝地可養活(huo)4.5人。
從不到(dao)700公(gong)斤，到(dao)1500多公(gong)斤，緊湊型(xing)高產(chan)品種較平(ping)展(zhan)型(xing)畝產(chan)提(ti)高一(yi)倍多，是我國(guo)農(nong)作物高產(chan)能力提(ti)升的(de)(de)最(zui)大幅度的(de)(de)創新。2011年，國(guo)務院(yuan)發布《關于加快推(tui)進(jin)現代農(nong)作物種業發展(zhan)的(de)(de)意見》，緊湊型(xing)玉米等突破性優良品種的(de)(de)推(tui)廣，被視為農(nong)作物種業取得的(de)(de)一(yi)項長足發展(zhan)。
“李登海是中國雜交玉米（緊湊型）育種第一人。”這是今年7月，美國先鋒公司負責亞太(tai)地(di)區(qu)雜交玉(yu)米遺傳育種(zhong)的(de)(de)高級專家(jia)威爾遜對李登海的(de)(de)贊譽。而這(zhe)家(jia)名(ming)為(wei)“先(xian)鋒”的(de)(de)世界種(zhong)企巨頭，正是當年那(nei)個觸動李登海的(de)(de)美國(guo)農(nong)民(min)華萊士(shi)所(suo)創辦的(de)(de)。
登海(hai)種業 創(chuang)新、創(chuang)新、再創(chuang)新
與我國市場經濟體制(zhi)一(yi)同(tong)成長起(qi)來的(de)企(qi)業，大多(duo)帶(dai)有鮮明的(de)企(qi)業家烙印。育種家李登(deng)海(hai)所創(chuang)辦的(de)登(deng)海(hai)種業，骨子里帶(dai)著(zhu)科研創(chuang)新(xin)的(de)基因(yin)。
“登海”二字作為企業名稱，始(shi)于1998年(nian)的萊州市登海種(zhong)(zhong)業（集(ji)團）有限公(gong)司，但其前(qian)(qian)身還要再向前(qian)(qian)追溯十幾年(nian)。1985年(nian)4月(yue)，李登海拿出自己攢下的2萬元資金，又四方籌集(ji)了(le)共10多萬元，在我國率先成立了(le)集(ji)雜交玉(yu)米(mi)品種(zhong)(zhong)育繁推(tui)為一(yi)體的民營農(nong)業科研單位——后鄧試(shi)驗站。
整(zheng)整(zheng)20年后的2005年4月，山東登海種業(ye)股(gu)份有限(xian)公司(si)在深圳證券交易(yi)所上市，以“002041”為代(dai)碼，在資本市場上接受全社(she)會的檢閱。今年8月，登海種業(ye)發布半年報顯示(shi)，報告(gao)期末公司(si)總資產為37.03億元。
從(cong)2萬元到37億元，登海種(zhong)業(ye)靠(kao)的(de)是什么？創新(xin)(xin)！“沒有創新(xin)(xin)就(jiu)沒有登海種(zhong)業(ye)。”在這(zhe)個(ge)國家首批創新(xin)(xin)型(xing)試點企業(ye)，所有人都明白創新(xin)(xin)對種(zhong)業(ye)意味著什么。
每一個自(zi)主育(yu)(yu)種(zhong)研發的(de)(de)企業(ye)，都有(you)一個遠在(zai)“天涯海角”的(de)(de)故(gu)事，登海種(zhong)業(ye)也不例外。1992年，用推廣緊湊型玉米品種(zhong)掙(zheng)得的(de)(de)收入，登海育(yu)(yu)種(zhong)團隊在(zai)“育(yu)(yu)種(zhong)圣地”海南(nan)承包下29畝(mu)丘(qiu)陵地，開(kai)始(shi)了育(yu)(yu)種(zhong)基(ji)地建設。
“挖了1300多(duo)(duo)棵樹根，壓斷了30多(duo)(duo)條扁擔，撅爛了50多(duo)(duo)把鐵(tie)鍬。”李登(deng)(deng)海向記(ji)者回憶道，當時登(deng)(deng)海育種團隊(dui)的30多(duo)(duo)個人(ren)，沒(mei)日沒(mei)夜地干了3個多(duo)(duo)月(yue)，靠著南(nan)泥(ni)灣精神，建起了大寨(zhai)式梯田，登(deng)(deng)海種業有了第一個海南(nan)科研基地。
在“強化企(qi)業創(chuang)(chuang)新(xin)(xin)(xin)技術(shu)主體地位(wei)”的今天，始終堅持(chi)創(chuang)(chuang)新(xin)(xin)(xin)立企(qi)的登海種(zhong)業，除(chu)了(le)(le)海南育種(zhong)基(ji)地外(wai)(wai)，還在萊州建設(she)了(le)(le)高標準(zhun)種(zhong)質(zhi)資源(yuan)庫(ku)，在山東青島投(tou)建了(le)(le)研發中(zhong)(zhong)心和(he)重點實驗室(shi)，同時率先利用國外(wai)(wai)種(zhong)業公司帶來(lai)的新(xin)(xin)(xin)種(zhong)質(zhi)資源(yuan)進行原始創(chuang)(chuang)新(xin)(xin)(xin)，從“千里馬”中(zhong)(zhong)優(you)中(zhong)(zhong)選優(you)。
在科研上白手起家的李登海，比任何人都清楚：設備不是研發，技術不是品種。先進如分子育種平臺，像一輛裝載了導航系統的車，但畢竟不能代替人走路。只有不怕吃苦的育種人才，才(cai)是企業最(zui)大的一筆“資(zi)產(chan)”。
海南育種剛起步時，科研人員腿(tui)上(shang)套一條(tiao)麻袋，防著毒蛇(she)咬，頭上(shang)再套一條(tiao)，防著蚊子叮(ding)。就這(zhe)樣白天干活，晚上(shang)巡邏，困了就在地壟溝里躺一會兒。
如今(jin)，登(deng)海種(zhong)業招聘研究人員，第一(yi)條還是看能(neng)不能(neng)吃苦(ku)。凌晨4點半下地，中午太(tai)陽最(zui)烈的時(shi)候授粉，晚上(shang)八九點鐘(zhong)收工，東北(bei)春播(bo)一(yi)批(pi)(pi)，山東春夏各播(bo)一(yi)批(pi)(pi)，廣西春秋(qiu)各播(bo)一(yi)批(pi)(pi)，海南連播(bo)4批(pi)(pi)，李(li)登(deng)海率領的科(ke)(ke)研團隊每年9個批(pi)(pi)次選育3-4代(dai)品種(zhong)，從1973年到現在共進(jin)行了(le)121代(dai)選育，相當于完成了(le)在我(wo)國北(bei)方需要121年的科(ke)(ke)研工作量。
掖單2號、掖單13號，登(deng)海(hai)(hai)605、登(deng)海(hai)(hai)618……掖單系列(lie)、登(deng)海(hai)(hai)系列(lie)等90個通過國(guo)家(jia)審定(ding)的品種，正是登(deng)海(hai)(hai)種業創新(xin)(xin)、創新(xin)(xin)、再(zai)創新(xin)(xin)的成果。
“我不(bu)會(hui)退休，再干20年(nian)，干出60-80年(nian)的(de)(de)(de)科(ke)研(yan)(yan)創新業績，爭取再為(wei)國(guo)家增產1億(yi)噸糧(liang)食做貢獻(xian)，等于再活一(yi)(yi)輩子。”生命不(bu)息，創新不(bu)止，在李(li)登海(hai)(hai)看來，科(ke)研(yan)(yan)的(de)(de)(de)最終目的(de)(de)(de)是奉(feng)獻(xian)給國(guo)家。同樣的(de)(de)(de)，在他所(suo)一(yi)(yi)手創辦(ban)的(de)(de)(de)登海(hai)(hai)種業，當年(nian)后鄧試驗站(zhan)成(cheng)(cheng)立(li)之時所(suo)確立(li)的(de)(de)(de)使(shi)命，仍未褪色：“不(bu)向集體(ti)伸手，不(bu)向國(guo)家要錢，自負盈(ying)虧搞(gao)科(ke)研(yan)(yan)，以科(ke)研(yan)(yan)養科(ke)研(yan)(yan)，把科(ke)研(yan)(yan)成(cheng)(cheng)果獻(xian)給國(guo)家，為(wei)農業科(ke)研(yan)(yan)和種子推(tui)廣(guang)體(ti)制改革(ge)闖(chuang)出一(yi)(yi)條路(lu)子來。”
登海品種 農民、農民、還是農民
過去(qu)(qu)兩三年(nian)(nian)(nian)，種(zhong)子(zi)行業風生水起，而市場行情則是寒意(yi)料峭(qiao)。2013-2014年(nian)(nian)(nian)，在(zai)雜(za)交玉米種(zhong)子(zi)積壓嚴重，庫存(cun)量居(ju)高不下(xia)的行情下(xia)，登海種(zhong)業的經濟效益連續兩年(nian)(nian)(nian)在(zai)全國種(zhong)業上市公司中位居(ju)首位。今年(nian)(nian)(nian)上半年(nian)(nian)(nian)，經濟效益又較去(qu)(qu)年(nian)(nian)(nian)同比增(zeng)長9.9%。
種子市場(chang)(chang)行(xing)情從(cong)來都是結構(gou)性(xing)的(de)。品(pin)(pin)種的(de)市場(chang)(chang)是農民，農民最關心的(de)是高產。農民認可的(de)品(pin)(pin)種，是沒有銷售(shou)淡季的(de)。
山東臨邑縣的(de)(de)農民魏德東，是“登海(hai)系(xi)”玉米品種(zhong)的(de)(de)受益者。這位承(cheng)包了(le)數(shu)千畝土(tu)地(di)的(de)(de)全(quan)國糧食生產大戶(hu)，曾(ceng)靠“登海(hai)605”摘(zhai)下了(le)“山東糧王”的(de)(de)桂冠。
2013年(nian)，中國農科院玉米栽培專家李少昆率領玉米高產(chan)團隊，利用“登海618”品種(zhong)，在新疆奇臺縣創造了畝產(chan)1511.74公斤的全(quan)國春玉米高產(chan)紀錄。
初(chu)秋，觀(guan)摩玉(yu)米品種試驗(yan)成果(guo)(guo)的(de)(de)(de)(de)(de)好(hao)季節(jie)。在登(deng)海種業赫(he)赫(he)有名的(de)(de)(de)(de)(de)“十六試驗(yan)場”，李登(deng)海與記者談(tan)起他的(de)(de)(de)(de)(de)成果(guo)(guo)觀(guan)：“通過了品種審定，但是推廣不出去的(de)(de)(de)(de)(de)成果(guo)(guo)，都是‘假(jia)成果(guo)(guo)’。我們要做(zuo)地里的(de)(de)(de)(de)(de)成果(guo)(guo)、農(nong)民能用的(de)(de)(de)(de)(de)成果(guo)(guo)、能為國家糧食安(an)全做(zuo)貢獻(xian)的(de)(de)(de)(de)(de)成果(guo)(guo)。”
李登海(hai)身后(hou)，試(shi)(shi)驗(yan)場(chang)分區(qu)劃片整(zheng)(zheng)整(zheng)(zheng)齊(qi)齊(qi)，不僅(jin)有登海(hai)新品(pin)(pin)種(zhong)篩選試(shi)(shi)驗(yan)，還(huan)有黃淮海(hai)品(pin)(pin)種(zhong)比較(jiao)試(shi)(shi)驗(yan)、機收(shou)新品(pin)(pin)種(zhong)展(zhan)示，儼然(ran)一個中國玉米品(pin)(pin)種(zhong)博物館。記者最感興趣的，是試(shi)(shi)驗(yan)場(chang)里的單(dan)株(zhu)生產(chan)力測試(shi)(shi)和(he)畝(mu)均4500株(zhu)-8000株(zhu)的密度試(shi)(shi)驗(yan)。
“不同品種從單株到(dao)不同密度上(shang)的(de)試驗(yan)(yan)，為下一步品種推廣打下了基(ji)礎。”中國(guo)農(nong)業大學教授(shou)、中國(guo)工程院院士戴景瑞(rui)對登海(hai)種業的(de)密度試驗(yan)(yan)贊不絕口。
“我們不但要(yao)看這個品種(zhong)(zhong)(zhong)的極限產(chan)量，更(geng)重要(yao)的是要(yao)看它在田間推廣時，到(dao)底密度多大最好，比較效益最高(gao)。”登海種(zhong)(zhong)(zhong)業公司董事李(li)小霞(xia)告(gao)訴記者，種(zhong)(zhong)(zhong)子最終是要(yao)種(zhong)(zhong)(zhong)到(dao)大田里的，只(zhi)有高(gao)產(chan)了(le)(le)，農(nong)民得(de)利(li)了(le)(le)，才算是出成果了(le)(le)。
農(nong)民即市場，農(nong)民的(de)需求決定(ding)了企業的(de)育種方向。“比第(di)四代中晚熟(shu)品(pin)種早熟(shu)7天”，這是(shi)登海種業基(ji)于(yu)農(nong)民種植規(gui)模加大(da)、機械化收獲程度提高的(de)現實(shi)而提出的(de)新的(de)緊湊型高產玉米育種目標。
時(shi)間縮短7天(tian)，而且是(shi)秋高(gao)氣爽、光(guang)照條件好(hao)、晝夜溫差(cha)大的7天(tian)，意味著玉米將(jiang)錯過光(guang)合產物積(ji)累達到高(gao)產的黃金時(shi)段，怎么(me)辦？
每畝增加1000株-2000株的種植密度，可以增加光合面積，彌補產量損失。但是，這樣就把因密度增加而帶來的倒伏風險丟給了農民，而且機械收獲最怕的正是倒伏。又該怎么辦？
利用根系發(fa)達(da)、莖稈堅韌、穗位(wei)低的(de)(de)(de)(de)新(xin)種質資源育成(cheng)自交系來解決雜交種抗倒(dao)伏的(de)(de)(de)(de)難題(ti)，以“登海618”為(wei)代(dai)表的(de)(de)(de)(de)第五(wu)代(dai)緊湊型(xing)玉米高產(chan)品種，終于對上了農民的(de)(de)(de)(de)胃口——如過去44年里(li)，“登海”孜(zi)孜(zi)以求的(de)(de)(de)(de)那樣。
這，就是登海的故事。
（采訪組(zu)成(cheng)員：唐園結 江娜 王瑜(yu) 李飛 繆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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