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買苗小戶買種
專業育苗優勢多種苗銷售難合一
集中繁苗惠農家
編者按
秧苗的優劣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作物的長勢和收成。集中育秧育苗在大田作物和蔬菜種植上都有應用。如今開始青睞于購買秧苗的農民逐漸增多，問題也隨之暴露出來。集中育秧育苗的品種如何選擇，成苗率怎樣保證？記者帶著問題走訪了湖北省和江蘇省的育秧育苗基地。
本報記者 樂明凱
過去農村有句俗語，“有錢買種、無錢買苗”，指的就是種子花錢可以隨時買，可季節過了，培育的秧苗卻不是那么容易買到。
現在的種業市場分工越來越細，專業的育苗公司應運而生，直接銷售蔬菜瓜果的種苗已不是什么新鮮事。近年來，隨著南方水稻集中育秧的普及，有些農民會選擇訂購水稻秧苗，而不用再去傳統渠道購買種子。賣種還是賣苗？近日，記者探訪了一家育苗企業，了解種苗的生產和銷售情況。
集中育秧優勢明顯，育秧基地滿負荷運轉
在位于湖北省武漢市江夏區的湖北維民種苗繁育基地，建有4萬平方米的現代化智能溫控大棚，供暖、供電設備一應俱全，主要從事各類蔬菜、花卉種苗、中高檔盆花的生產，也承擔著江夏區農業局委托的水稻育秧任務。
據了解，普通農民育秧，除了留足秧田，整好苗床外，買種子、化肥、農膜等生產資料的成本也要計算在內，如果遇上氣溫低的天氣，秧苗很容易遭受病害，導致生長緩慢。在育苗企業里，通過統一的工廠化設備管理，選用各類專用配方營養基質，嚴格按照殺菌消毒等程序進行管理運作，根據秧苗生長情況調控棚內溫度、濕度，確保壯秧，減少交叉重復的投入。
現在農民對水稻集中育秧的認識度逐年提高，今年育秧基地滿負荷運轉，12萬盤的秧苗訂單供不應求。湖北維民種苗有限公司總經理張安華向記者細數他們開展水稻集中秧苗帶來的幾大好處：“一是避災，避免了在露天進行早稻育秧時易受低溫的影響，確保生產安全；二是節省，節約多出的留種成本，節省勞動力，省時省工；三是壯苗，平均比傳統農民分散育秧增產12%，更容易獲得優質高產；四是增效，從行業發展角度上來說，最大限度提高蔬菜育苗企業的設施的利用率。”
政府部門提供政策引導，更多是賣苗給大戶
盡管集中育秧優勢明顯，但由于農民對每畝110元~120元的育秧費用較為敏感，接受程度還是有限。張安華坦言：“一方面種苗企業的生產、人力成本都在上漲，另一方面，用苗農民仍然是最弱勢的群體，易受市場波動影響。”
為了鼓勵農民參與集中育秧，提高其種植雙季稻的積極性，記者從江夏區農業局獲悉，該區今年安排180萬元專項資金，確保了水稻重點示范片統一優質品種、統一栽培管理，起到了良好的輻射帶動作用。
維民種苗是跟江夏區農業局合作的集中育秧企業，充分利用了瓜菜育苗和芽苗菜生產之間的空隙時間，開展早稻集中育秧。這種模式是由區農業局跟知名種子生產企業對接，統一供種；由各鄉鎮農技站跟用種農民對接，統計需求；育秧企業憑農業部門發布的預先登記情況，根據需要安排育苗，并保障所供種苗的質量、數量及時間，直接對農戶發苗。
以政府部門的公信力作為保障，普通農民更容易相信和接受。相比較之下，種植大戶對種苗的需求更加迫切、市場接受程度更高，他們算得過來賬，直接買秧苗增產的部分肯定能把成本賺回來。據了解，在維民種苗公司平常的蔬菜種苗交易模式中，以專業合作社、糧食加工企業自建基地和村為單位的大戶占到了企業種苗銷售總量的70%以上。
專業育苗不代銷代購種子，期待種苗合一銷售
維民種苗針對不同類型的客戶采取不同的供苗方式。公司會跟大戶協商，推薦質量、價格合適的品種；小戶農民則自行決定所購品種，將種子送交公司登記，集中育秧，統一供苗。
盡管種、苗銷售一體化的利潤客觀，但在外部法制環境上，打官司的案子仍不少，市場風險太大，也讓很多育苗企業不愿意涉及到種子銷售。種子法規定的發芽率，并不是成苗率，能發芽的種子不一定代表全部健康，育苗企業內部規范管理，改善育苗環境、增加技術含量、提高利潤的空間很大。
從長遠趨勢來看，種、苗是分不開的，現在的育苗產業迅速發展，同時也影響著育種、擴繁生產、執法監管等環節。隨著我國種業法制化、社會化服務體系的不斷健全，種苗合一銷售，既可以做大做強種子、種苗生產經營企業，農民還可以得實惠。
要育秧苗先制法規
王澎
遍布全國的蔬菜，一年兩熟三熟的水稻，東北的玉米以及南方的油菜，現如今，大田作物和蔬菜種植都在廣泛使用集中育秧育苗。水稻集中育秧和蔬菜集中育苗，在防病避災、節約成本和增產增收方面的優勢也逐漸被廣大農民所了解。然而種苗作為農業生產中的中間產物，也存在著很多問題。
如今很多農民在委托企業或機構集中育秧育苗前，都會自行選購種子，再將種子交給企業或機構代為培育。《種子法》對于種子的發芽率有明確的規定，但發芽的種子不一定百分之百都能長成健全的秧苗，這樣一來，集中育秧育苗的成苗率就成了一個大問題。如今雖然大部分設備齊全、規模較大的企業和機構其成苗率都能保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但是隨著育秧育苗市場需求的擴大，越來越多的中小型企業開始試水，育秧育苗效果很可能良莠不齊，所以就需要政府出臺相應的政策法規來規范。種子有發芽率來衡量，同樣秧苗也需要成苗率，不合格的秧苗絕對不能上市。
很多育秧育苗企業和機構都有自己的品種，很多種子企業也希望自己的種子可以成苗之后走向農田。近年來種子市場的秩序越來越好，隨著打擊售假制假和侵權的力度逐漸加大，以及二維碼等防偽技術的推廣，農民在種子市場上選擇和購買種子的可靠性越來越強。而種子育成秧苗后，缺乏有效地識別手段，在儲存和運輸上種苗也比種子更困難，條件要求也更苛刻。種和苗是作物生長的兩個重要階段，也是農業生產上不可分割的兩個重要環節，集中育秧育苗可以讓優秀種子的品質更好地表現出來，種苗結合的銷售模式也可以減少很多種子和秧苗的流通環節，減少浪費，還可以為農民留出更大的利潤空間。在出臺相應的法律法規后，種子企業和育秧育苗企業間的合作才能建立在互信互利的基礎上，出現問題時企業間才不會“踢皮球”，推卸責任，農民用秧用苗安全才能得到保證。
企業、大戶和以村為單位的合作社更愿意使用秧苗，而很大一部分散戶和小農戶對于秧苗還保持著觀望的態度。國家及時出臺政策法規，在秧苗產業形成初期就為其規劃出一條有序合理且可持續發展的“航線”。在鼓勵引導集中育秧育苗的同時，構建技術標準和行業法規。讓育秧育苗企業和機構在遵循市場秩序的基礎上，公平公開地競爭。
自主育苗習慣正在轉變
本報記者 李文博
“種菜真是個體力活兒！”江蘇省淮安市蔬菜種植大戶周志華種了12畝的蔬菜，至今已經種了8年多，他家里只有夫妻兩個勞動力，每年一忙起來腳都不離地。
蔬菜種苗在淮安市剛剛起步沒幾年，周志華從2012年開始選擇購買蔬菜種苗，他用一句話來總結買苗比買種的好處，那就是“省時省工”。
今年，周志華完全放手，育苗的事情交給了淮安市蔬菜科學研究所，這樣他們夫妻倆也能稍稍喘口氣了。而同樣的蔬菜種植戶劉中國卻沒像周志華一樣“大甩手”。
劉中國種了16畝大棚蔬菜，今年只選擇將2萬株苗放在蔬菜所里培育，絕大部分還是靠自己培育。種子都是他自己選購好后交給所里的，盡管所里也有一些蔬菜品種。劉中國說：“自己育種成為一種習慣，而且，蔬菜所開始集中工廠式育苗時間短，全部交給他們來培育我還不是很放心。”
盡管淮安市蔬菜所開展一系列服務后，把農戶菜苗的成本壓至很低，但選擇工廠化育苗的農戶比重還是非常低。蔬菜所作為四大育苗基地之一，目前育苗量與百萬畝的蔬菜種植面積需求量相比，仍舊不高。
與淮安市蔬菜所“親民”形象不同，東臺粒粒豐農業科技有限公司只接受10萬株以上大客戶，今年的訂單規模已經超過5000萬株蔬菜苗，前來簽訂訂單的客戶卻還在增加，而它的客戶遍布上海、浙江、山東等地。
粒粒豐公司總經理紀永年介紹：“更多的還是大戶選擇將育苗過程放到我們的生產線上，他們都是自己選好種子后交給我們來培育，直接選擇我們種子的人很少。”
工廠化育苗省時省力，品質又好，江蘇省有2000多萬畝蔬菜面積，然而多數農民尤其是小農戶選擇小范圍償試工廠化育苗。
“集中化育苗是近幾年才快速發展起來的。截至到2013年底，蔬菜工廠化育苗設施面積為5343畝，育苗能力超過31億株，還有很大發展空間，這也是園藝處多方引導的結果。”江蘇省農委園藝處負責人介紹說，當然，它的成長壯大需要一定的時間，讓農戶去認識接受，一時要他們完全接受確實比較困難，而且農民目前更多的是懷著觀望的態度。
成本因素是農民首先考慮的，一畝地購置蔬菜種子需要80元左右，在自然條件較好的情況下，農戶育苗的成活率可達75%~80%，與工廠式育苗相差不多，而農民是不會計較自身勞動力投入的，結果就會認為工廠化育苗的成本要比自己培育每畝地高出100元左右。另一方面，相對于種苗，種子市場發展較為完善，農民對種子的品種、品質優劣能更好的界定評判。
事物的發展都要經歷一個過程。江蘇省農委園藝站研究員曹光亮認為，現在的家庭化育苗，就像以前的家庭私塾式教學，工廠式集中育苗則像是現代學校式教學，后一種模式更加專業化、精細化，能培養出更加優秀的人才，同樣，專業化的集中式育苗也會是一種趨勢。
茶樹工廠化育苗領跑現代農業
近年來，湖北省宜昌市夷陵區推進茶葉全產業鏈從育苗開始，在夷陵經濟開發區茶產業高新科技園太平溪工廠化無性系茶樹良種智能繁育基地穴盤化培育茶樹苗，以每年發展2萬畝無性系茶園的速度加快推進茶樹良種化種植。該基地通過引進和推廣國家及省級良種茶苗，運用先進的生物信息和設施農業等現代技術以及自動化育苗溫室繁育無性系茶樹良種，培育的茶苗與傳統露地扦插苗相比，具有成活率高、育苗周期短、生長快、保土保肥無病害等優點。
圖為該基地工人正在檢查茶樹苗的長勢。 張國榮宋成梓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