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ong)民(min)日(ri)報]“老農(nong)民(min)”與科學家
2025-07-07 |來源： 農民日報|作者：馮建偉
2020年6月7日，侯(hou)三元（左(zuo)）和方智遠(yuan)院士(shi)在甘藍(lan)繁種基地合影。 受訪者供圖(tu)
農民在白菜種子繁育基地干活。 李培獻 攝
農民收獲(huo)洋(yang)蔥(cong)頭(tou)，準備來年栽種(zhong)繁育洋(yang)蔥(cong)種(zhong)子。 趙曉(xiao)戰 攝(she)
方(fang)智遠院士常說(shuo)：“育種侯三元不(bu)如我(wo)，繁(fan)種我(wo)不(bu)如他。”
時(shi)下(xia)的(de)中原大(da)地(di)，麥收(shou)已結束，但(dan)在濟源市的(de)山川田疇間(jian)，卻醞釀著另一場收(shou)獲。各種菜花競相綻放，宛(wan)如(ru)給大(da)地(di)鋪(pu)就了一張(zhang)五彩斑斕(lan)的(de)巨型錦緞(duan)，黃似金、白如(ru)玉，如(ru)詩如(ru)畫。
年屆七旬的(de)侯(hou)三元徘(pai)徊在田(tian)間地(di)(di)頭(tou)，他無(wu)(wu)暇欣賞風(feng)景，時常(chang)久久凝視(shi)，陷入回憶(yi)。這是他和中(zhong)國工程院(yuan)院(yuan)士(shi)方智遠生前常(chang)來的(de)地(di)(di)方。如(ru)今(jin)方院(yuan)士(shi)已(yi)經(jing)逝世，留給(gei)侯(hou)三元的(de)只有無(wu)(wu)盡(jin)的(de)懷念。
侯(hou)三(san)元(yuan)自(zi)稱“老農民”，他(ta)一(yi)輩子(zi)都(dou)在王屋山的(de)溝溝嶺(ling)嶺(ling)里忙碌(liu)著，工作從沒離(li)開過濟源這(zhe)塊土地(di)。他(ta)和國內著名蔬菜育種科學家(jia)方智遠(yuan)院(yuan)士為何有如(ru)此深(shen)厚的(de)情誼(yi)？又(you)有哪(na)些交往(wang)故事呢？這(zhe)還(huan)要從頭講起。
相(xiang)向而行
出生于1955年的侯(hou)三(san)元，是(shi)河南(nan)省濟(ji)源市克(ke)井鎮賈莊村(cun)人，這是(shi)王屋山區的一(yi)個貧困小村(cun)。1974年初(chu)中畢業后他(ta)就在村(cun)里務農。
而方智遠院(yuan)士1939年出(chu)生在湖南衡山的一個山村，親眼目睹日本侵略者對自己家鄉燒(shao)殺搶掠的他(ta)，自幼就萌生了要為國家的強大終生奮斗的信(xin)念。
1964年，方智(zhi)遠從武漢大學(xue)(xue)畢(bi)業(ye)后被(bei)分配(pei)到了(le)中國農業(ye)科學(xue)(xue)院蔬(shu)菜花(hua)卉研究所(suo)工作，從此開始了(le)他(ta)50多年的蔬(shu)菜育種事業(ye)。
20世紀70年代之前(qian)，我國蔬菜(cai)遺傳(chuan)育種(zhong)研究很落后(hou)，多數優良蔬菜(cai)品種(zhong)都依賴進口，甘藍就是(shi)其中之一(yi)。
甘藍又名洋白菜、卷心菜，起源于地中海至北海沿岸，有著豐富的營養價值，是世界上包括我國在內的許多國家的主要蔬菜作物，如今在我國每年種植面積約1400萬畝，在蔬菜周年供應和出口創匯中占重要地位。
但在20世(shi)紀(ji)60年(nian)(nian)代，每年(nian)(nian)我國在廣東(dong)、福建等省種植的100多萬畝甘藍都(dou)是從日本進口的“黃苗(miao)”品種，不僅數量和質量難以(yi)保證，而(er)且價(jia)格(ge)任(ren)由他人左右。1967年(nian)(nian)春季，大量的“黃苗(miao)”甘藍開(kai)花不結球，廣大菜農辛苦一年(nian)(nian)沒(mei)有一點(dian)收成，損失慘重。
身在北(bei)京(jing)的方智遠發誓要繁育我國自己的甘藍(lan)良種(zhong)。1969年，他帶領團隊培育出的種(zhong)子，從質(zhi)量(liang)上完全超過(guo)了(le)進口種(zhong)子，為(wei)國家節約了(le)大(da)量(liang)外(wai)匯(hui)。
后來(lai)，方智遠發現國外育(yu)成的(de)雜(za)交種(zhong)(zhong)(zhong)，產(chan)量(liang)高、整齊度好、抗性(xing)強，優勢十分明(ming)顯，但嚴格保密育(yu)種(zhong)(zhong)(zhong)技(ji)術(shu)(shu)。為了培育(yu)出(chu)我國自己的(de)甘(gan)(gan)藍雜(za)交種(zhong)(zhong)(zhong)，他帶領課題組經過多年(nian)的(de)努力，突破了自交不(bu)親(qin)和育(yu)種(zhong)(zhong)(zhong)技(ji)術(shu)(shu)，終于在1973年(nian)選育(yu)出(chu)我國第一(yi)個甘(gan)(gan)藍雜(za)交種(zhong)(zhong)(zhong)“京(jing)豐一(yi)號”。這個品(pin)種(zhong)(zhong)(zhong)不(bu)僅比原(yuan)來(lai)的(de)品(pin)種(zhong)(zhong)(zhong)增產(chan)30%以(yi)上，并且整齊度很好。
; 而此時，侯三元(yuan)(yuan)正(zheng)在賈莊村(cun)務農，每(mei)天掙10個(ge)工分，價值0.4元(yuan)(yuan)。
1974年，為了提高糧食產量，國家建立了省、縣、鄉和村四級農科網，各村都建立了農業科研組。懂些文化、頭腦靈活又踏實能干的侯三元被選進賈莊村農科組，繁育小麥、玉米等大宗作物種子，為提高口糧產量而忙碌著。
到了20世(shi)紀80年代初，方智遠為了培(pei)育出適用于春、夏(xia)、秋不同季節的(de)品(pin)種，讓群眾(zhong)一(yi)年多數時(shi)候都能吃上新鮮的(de)洋白菜，帶領團隊克服重重困(kun)難(nan)培(pei)育出了6個早、中、晚熟(shu)的(de)新品(pin)種，使(shi)甘藍基本形(xing)成了周年供應的(de)局面。
此后幾年，各地甘藍(lan)病(bing)(bing)毒(du)病(bing)(bing)、黑腐病(bing)(bing)流行，部(bu)分(fen)春天種的(de)甘藍(lan)還出現(xian)干燒心病(bing)(bing)和(he)未(wei)熟(shu)抽薹不結球的(de)現(xian)象。經過夜以繼日(ri)的(de)攻(gong)關，他們又培育出了4個能(neng)夠抗病(bing)(bing)毒(du)病(bing)(bing)、黑腐病(bing)(bing)、燒心病(bing)(bing)和(he)耐未(wei)熟(shu)抽薹的(de)新品種。
1995年，由于成就斐然，56歲的方智遠被選為中國工程院院士；而此前，侯三元也因為在賈莊村農科站工作突出，被招工到當時的濟源縣種子公司繼續從事糧食作物種子繁育工作。他們各自在不同的維度空間做著自己喜歡的“種子”工作。
1998年，方智遠院士又帶領團隊培育出(chu)了葉質脆嫩(nen)、口(kou)味(wei)微甜(tian)、可以做“手撕包菜”的甘藍新品種，深(shen)受歡(huan)迎。
盡(jin)管方智遠(yuan)院(yuan)士團隊(dui)培育的新品種(zhong)層出(chu)不窮，成績(ji)斐(fei)然，可始終有一(yi)個難題困擾著他們(men)：千(qian)辛萬(wan)苦在試驗田培育出(chu)來的優(you)良品種(zhong)，怎樣才能繁(fan)育出(chu)更多優(you)質(zhi)的良種(zhong)交給廣大菜農(nong)去種(zhong)？
眾所(suo)周知，在種(zhong)業領域存在三個(ge)環節：培育(yu)(yu)、繁育(yu)(yu)和推廣(guang)。一(yi)個(ge)新品(pin)種(zhong)經過育(yu)(yu)種(zhong)科學家(jia)千(qian)辛萬苦培育(yu)(yu)出(chu)來(lai)后，還(huan)必須有(you)人能繁育(yu)(yu)出(chu)更(geng)多優質的種(zhong)子，才能讓更(geng)多的種(zhong)植戶去種(zhong)出(chu)糧食蔬菜，再送到百(bai)姓餐桌上。
“‘育、繁、推’各個(ge)(ge)環節都很重要，尤其是前(qian)兩個(ge)(ge)環節，就像(xiang)我(wo)們的殲20，科學(xue)家(jia)設(she)計定型(xing)了，但(dan)必須有(you)一批大國工匠能把它高(gao)質高(gao)量(liang)生產(chan)出來，才能快速(su)裝(zhuang)備部(bu)隊(dui)(dui)。”方智(zhi)遠院士(shi)(shi)的學(xue)生張(zhang)揚(yang)勇對(dui)記(ji)者說(shuo)。他現任(ren)方院士(shi)(shi)團隊(dui)(dui)首席科學(xue)家(jia)，是團隊(dui)(dui)骨干。
多年來，為了尋找合格(ge)的種子繁育團(tuan)隊，他們費盡了周折。“我們以(yi)前找了很多地方，和(he)許多村談(tan)合作，但總(zong)不能滿意。”張(zhang)揚勇說。
1994年，侯三(san)元(yuan)被(bei)提(ti)拔為縣種子公司(si)經理。他去日本(ben)考察時(shi)發(fa)現，那(nei)里蔬菜品種很(hen)豐富也很(hen)貴(gui)，有些(xie)菜甚(shen)至(zhi)比(bi)(bi)肉價都(dou)高。他意識到，隨著中國社會發(fa)展(zhan)，人們會更加注重營養搭(da)配，蔬菜在餐(can)桌上(shang)的比(bi)(bi)重也會越來(lai)越高。他隨即決定轉行做蔬菜種子繁育。
2000年，侯三元辭職成立了濟源市綠茵種苗有限責任公司，這讓他有機緣結識了方智(zhi)遠院士。
院士(shi)的考(kao)驗
; 初次見面，侯三元(yuan)和方智遠就有(you)了“三年之(zhi)約(yue)”。
“我(wo)提(ti)出想(xiang)從事蔬菜種子繁育的(de)想(xiang)法，方智遠(yuan)院士(shi)沒拒絕，也沒應允。”侯三(san)元說，“蔬菜良種繁育由于周(zhou)期長、環(huan)節多(duo)、技術含量(liang)高、風險性大，稍有疏忽就會造成損(sun)失(shi)。他經驗豐(feng)富，知道很(hen)多(duo)人堅持(chi)不下(xia)來，所以(yi)要考察(cha)我(wo)三(san)年才正(zheng)式決定是否(fou)和我(wo)合(he)作(zuo)。”
沒有被拒絕，這令侯三(san)元很開心，他躊(chou)躇滿志，準(zhun)備大干一場。
甘藍種(zhong)子(zi)是比較難(nan)生產(chan)的(de)作物，每年(nian)8月(yue)份育苗，9月(yue)下旬定植，露地越冬(dong)生長，第(di)二年(nian)春天(tian)開(kai)花結果，6月(yue)收獲。以王屋鎮柏(bo)木洼(wa)村甘藍繁種(zhong)試驗基(ji)地為例，2001年(nian)侯三(san)元在(zai)這里種(zhong)了84.7畝，辛(xin)苦勞作10個月(yue)，2002年(nian)收獲時平均畝產(chan)只(zhi)有16.35公(gong)斤(jin)，與方智遠團隊50公(gong)斤(jin)左右的(de)要求相距(ju)甚遠。一盆冷水澆下來，侯三(san)元團隊滿腔(qiang)的(de)熱情(qing)受(shou)到(dao)了打擊。
侯三元不斷向方(fang)智遠請教原因、總結教訓。為(wei)此，他專門成立了(le)種植(zhi)技術攻關小組。2003年(nian)平均畝產22.5公(gong)斤，2004年(nian)平均畝產27.2公(gong)斤，2005年(nian)沒有種植(zhi)，2006年(nian)平均33.5公(gong)斤。
連續五(wu)年種植，雖然產量(liang)逐年提高，但始終(zhong)達不(bu)(bu)到要求。方智遠團隊很不(bu)(bu)滿意試驗結果(guo)。很多(duo)人對侯三元(yuan)說(shuo)：“老侯，不(bu)(bu)要試了，這里不(bu)(bu)適合種甘藍(lan)，放棄吧！”
侯三元(yuan)(yuan)遭遇了內外壓迫的(de)窘境(jing)。當初為(wei)了讓農(nong)民放(fang)心種植甘(gan)藍種子，他(ta)們承諾每畝地3000元(yuan)(yuan)的(de)最(zui)低收益(yi)，為(wei)此，他(ta)每年每畝地還要(yao)補(bu)貼給農(nong)民2000元(yuan)(yuan)左右(you)。來自他(ta)自己團隊的(de)質疑聲也(ye)一(yi)浪高(gao)過一(yi)浪。
濟源地處(chu)太行山(shan)南麓、王(wang)屋(wu)山(shan)腳下(xia)，是(shi)“愚公(gong)移山(shan)”故(gu)事發(fa)祥地，境內山(shan)區(qu)(qu)(qu)丘陵面積占85%以上。這(zhe)里地理緯度(du)適(shi)宜(yi)，晝夜(ye)溫差大，山(shan)區(qu)(qu)(qu)的溝溝坎(kan)坎(kan)恰好形成了(le)天然(ran)的隔離屏障，是(shi)蔬(shu)菜制(zhi)種(zhong)的理想(xiang)產區(qu)(qu)(qu)。
自小受“愚(yu)公精神(shen)”熏陶的(de)(de)(de)侯(hou)三元天生具(ju)有(you)“不服(fu)輸”的(de)(de)(de)倔勁(jing)。他深信(xin)自己的(de)(de)(de)家鄉(xiang)適合種植(zhi)甘(gan)藍(lan)種子(zi)，之(zhi)所以達(da)不到(dao)效(xiao)果，還是對甘(gan)藍(lan)的(de)(de)(de)特(te)性了解不夠，種植(zhi)技(ji)術沒有(you)達(da)到(dao)。
為(wei)此(ci)，他每年(nian)都(dou)請方智遠團隊指導(dao)技(ji)術(shu)攻關，從科學育苗(miao)、合理(li)定植(zhi)、水(shui)肥運用、花期調控、病蟲害防治、預防倒伏以及適時采收(shou)等每個環節(jie)摸索經驗。方院士的支(zhi)持和逐(zhu)年(nian)提(ti)高的產量(liang)都(dou)給了他不竭的動力。
功夫(fu)不(bu)負(fu)有心人！2007年，侯三元基地(di)種(zhong)植的(de)130畝(mu)甘藍種(zhong)子平均畝(mu)產量首次突破了(le)(le)50公斤(jin)(jin)，達(da)到了(le)(le)76.5公斤(jin)(jin)。這讓方院士團(tuan)隊十分滿意，農民收益也遠(yuan)超3000元。然而，這個成績(ji)讓侯三元有了(le)(le)更高遠(yuan)的(de)想法。
由于甘(gan)(gan)藍在(zai)開(kai)花的時(shi)候對(dui)溫(wen)度比較敏感，低溫(wen)不能低于10攝(she)氏(shi)(shi)度，高溫(wen)不能高于28攝(she)氏(shi)(shi)度，否則產(chan)量(liang)難(nan)以(yi)保(bao)證。濟源屬(shu)于溫(wen)帶季(ji)風氣(qi)候，春季(ji)氣(qi)溫(wen)不穩定，溫(wen)度回(hui)升很快，“脫(tuo)了棉襖穿短(duan)袖”是常態，適(shi)合甘(gan)(gan)藍花期授(shou)(shou)粉(fen)的時(shi)間(jian)極(ji)(ji)短(duan)，往往甘(gan)(gan)藍植(zhi)株開(kai)花的時(shi)間(jian)都會(hui)遇上30攝(she)氏(shi)(shi)度以(yi)上的高溫(wen)，對(dui)產(chan)量(liang)影(ying)響極(ji)(ji)大。所以(yi)，如何準確把握甘(gan)(gan)藍制種在(zai)適(shi)宜(yi)的溫(wen)度里進(jin)行(xing)開(kai)花授(shou)(shou)粉(fen)來提高產(chan)量(liang)和質量(liang)，極(ji)(ji)為關鍵。
侯三(san)元(yuan)為(wei)了(le)突破這一瓶頸，帶領他的團隊一直(zhi)在生產田間摸索、觀察(cha)，尋找進一步提高(gao)產量(liang)和品(pin)質的辦(ban)法。有一年他偶然發現一個(ge)不耐寒(han)的甘藍品(pin)種過冬時凍死了(le)沒有拔掉，但到了(le)春天(tian)居然從根(gen)部重新(xin)發芽(ya)(ya)，芽(ya)(ya)長得很快，還(huan)正常(chang)抽薹開(kai)花(hua)，更重要的是花(hua)期還(huan)提前了(le)十多天(tian)。
以往每年春天，為了抑制(zhi)菜球(qiu)繼(ji)續生長、促使甘藍(lan)提早抽薹(tai)開(kai)花(hua)，按照方院士團隊原(yuan)有(you)的種植方法(fa)，要組織人工(gong)分(fen)2—3次用刀(dao)將(jiang)甘藍(lan)結的菜球(qiu)十(shi)字劃(hua)開(kai)。
受到偶然發(fa)現(xian)的(de)(de)啟(qi)發(fa)，侯三元(yuan)嘗試在冬季干脆把(ba)甘藍(lan)植株結(jie)的(de)(de)菜球一次性砍掉，來替代劃十字(zi)的(de)(de)辦法(fa)，結(jie)果發(fa)現(xian)這種方(fang)法(fa)效(xiao)果很(hen)好。為此(ci)，侯三元(yuan)又帶領團隊對一次性砍球技術進行了持續的(de)(de)研究。比如，不同(tong)品種的(de)(de)甘藍(lan)什么(me)時候砍球效(xiao)果最佳？砍球時留(liu)多(duo)少葉(xie)片最為合(he)適？砍球后怎么(me)管理(li)才(cai)能把(ba)花期(qi)調控到有利于授粉(fen)結(jie)籽最適合(he)的(de)(de)溫度等(deng)等(deng)。
在他的(de)持續(xu)努力下(xia)，甘藍種(zhong)子的(de)產量再次大大提高。2008年，柏木洼基地的(de)155畝甘藍種(zhong)子平均(jun)畝產高達124公斤！
眾所(suo)周知，種子繁(fan)育最(zui)重要(yao)的指標(biao)是種子的發芽率、純度和產量。
經(jing)過多年努力，甘藍種子產(chan)量穩定達到(dao)了80公斤以上，發芽率也由原來的80%提高到(dao)超過95%，這讓雙方(fang)都十分滿意。
產量(liang)和出芽率都提(ti)高了(le)，但仍有一個(ge)問題困擾著他(ta)們。甘(gan)藍(lan)每(mei)年8月(yue)份開始在田(tian)里育苗，50天(tian)左右長成。這個(ge)時(shi)間(jian)由(you)于天(tian)熱，病害多，死苗現象嚴重。原本一畝地的苗只能栽半畝到七分地。這成了(le)侯三元的又(you)一塊(kuai)心病，他(ta)天(tian)天(tian)琢磨怎么解決。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了(le)無土(tu)(tu)栽(zai)培技術(shu)。眾所(suo)周知，農作物的(de)病害(hai)(hai)很(hen)多來自土(tu)(tu)壤的(de)傳播，無土(tu)(tu)栽(zai)培可以防止病害(hai)(hai)。
“甘藍育(yu)苗能不能用無土栽培(pei)技術？”他心(xin)里想。但由于(yu)國內外都沒人這樣搞過，他心(xin)里沒底。
為了穩妥，2006年8月(yue)，他在一(yi)戶人(ren)家的院子里砌了個(ge)(ge)5平方米的淺水(shui)池，用10個(ge)(ge)水(shui)漂盤種下了1250顆甘藍親本(ben)。結果(guo)他發(fa)現不(bu)但沒有一(yi)棵死苗(miao)，苗(miao)長得(de)還很(hen)整齊，根系發(fa)達健壯(zhuang)，效(xiao)果(guo)出奇(qi)得(de)好。
2007年8月又到育苗(miao)的時候，他給方智遠(yuan)(yuan)院士匯報了想改變育苗(miao)方式的想法(fa)。方智遠(yuan)(yuan)院士不僅(jin)表(biao)示支持他搞(gao)試驗(yan)，還提出中(zhong)肯建議。試驗(yan)后(hou)期，方智遠(yuan)(yuan)還專程來到現場(chang)查看試驗(yan)效果。
從2008年(nian)開始，方智遠院士團(tuan)隊(dui)和侯三元團(tuan)隊(dui)全面推廣(guang)水漂盤(pan)育(yu)苗技(ji)術(shu)。原來(lai)種植一(yi)畝地需要50克(ke)(ke)的親本(ben)種子降到了(le)20—25克(ke)(ke)。
他(ta)們(men)多(duo)年試驗出的(de)一整套繁(fan)種技術，不(bu)僅得(de)到了(le)方院士的(de)認(ren)可和稱贊，還為種植戶提供了(le)投工少、管理(li)簡單(dan)、降低生(sheng)產成本(ben)、大幅度提高效益的(de)科學管理(li)辦法(fa)。這一先進技術還吸引了(le)日本(ben)、韓國和歐洲的(de)甘藍繁(fan)種訂單(dan)。
2023年1月，方智遠院士(shi)逝(shi)世。他(ta)的團隊又培育出了(le)(le)包括(kuo)越冬(dong)(dong)耐寒甘藍(lan)在內(nei)的優質品種(zhong)，把(ba)我國甘藍(lan)育種(zhong)技術和優質品種(zhong)的適應性提高到了(le)(le)一(yi)個新水平，扭轉了(le)(le)越冬(dong)(dong)品種(zhong)嚴(yan)重(zhong)依賴國外進口的被動局面。
“方(fang)院士(shi)能育出(chu)新菜種，我就(jiu)能高效繁出(chu)良種！”侯三元團(tuan)隊和方(fang)院士(shi)團(tuan)隊就(jiu)是這樣密切配合(he)保障了國家(jia)甘(gan)藍種子的安全。
“老農民(min)”也(ye)出名了
在我國蔬菜(cai)育種(zhong)領域(yu)，提(ti)起(qi)吳雄也是(shi)大(da)名鼎鼎。他是(shi)國家洋蔥(cong)(cong)特色(se)物種(zhong)育種(zhong)聯合攻關(guan)首(shou)席專家，是(shi)我國洋蔥(cong)(cong)雜(za)交(jiao)育種(zhong)的開拓者，他鑒定(ding)洋蔥(cong)(cong)不(bu)育性的分子標記技術被(bei)全球洋蔥(cong)(cong)育種(zhong)界采用(yong)。
侯(hou)三元與吳雄研究員的結緣則是因(yin)為侯(hou)三元在繁種(zhong)業界的盛名傳到了日(ri)本，吳雄“久仰”侯(hou)三元“大名”。
“我還在日本(ben)工作的時候，日本(ben)同(tong)事告訴(su)我國內(nei)濟源有個(ge)叫侯三元的人(ren)，蔬菜種子繁育做得很好。”吳雄說，“我一回到國內(nei)工作，就主動(dong)找(zhao)到了他進行合作。”
洋(yang)(yang)蔥(cong)是一種(zhong)世界性蔬(shu)菜，但我國(guo)的洋(yang)(yang)蔥(cong)育種(zhong)研究起步較晚，相對落后。和甘藍(lan)一樣(yang)，許多年來(lai)種(zhong)子(zi)一直被(bei)國(guo)外壟斷。
洋(yang)蔥(cong)品(pin)種(zhong)按照(zhao)種(zhong)植(zhi)地域劃(hua)分為三類：短日照(zhao)品(pin)種(zhong)，在我國以(yi)云(yun)南種(zhong)植(zhi)為主；中(zhong)日照(zhao)品(pin)種(zhong)，分布在四川到(dao)河(he)北之間；還有甘肅、內蒙古、新疆(jiang)和東北等地的長日照(zhao)品(pin)種(zhong)。
吳雄(xiong)(xiong)回國以后就帶(dai)領團隊培育(yu)成(cheng)功了(le)四個短(duan)日照和(he)中日照品(pin)種，打破了(le)國外壟斷。吳雄(xiong)(xiong)培育(yu)的所有新品(pin)種都委托侯三元的綠茵公司進行生產(chan)。
張(zhang)鳳(feng)蘭研(yan)究員是國家大白菜(cai)(cai)育種(zhong)(zhong)方面的(de)領(ling)軍(jun)人物之一。她多年(nian)從事白菜(cai)(cai)育種(zhong)(zhong)研(yan)究，為中國老百(bai)姓(xing)能一年(nian)四季吃上各種(zhong)(zhong)口(kou)味的(de)白菜(cai)(cai)作出了(le)突出貢獻。她也(ye)曾(ceng)經為辛苦培(pei)育出的(de)新品種(zhong)(zhong)沒有好的(de)生(sheng)產(chan)繁育基(ji)地而發愁。今(jin)年(nian)3月11日，記者(zhe)采訪時她說：“我(wo)們行(xing)業內好多蔬菜(cai)(cai)種(zhong)(zhong)子都(dou)需要找(zhao)到合格(ge)的(de)生(sheng)產(chan)繁育基(ji)地。”
2001年(nian)，張(zhang)鳳蘭(lan)和侯(hou)三元相識(shi)后，每(mei)年(nian)她都將一多(duo)(duo)(duo)半的(de)產(chan)量交給(gei)侯(hou)三元團隊來生(sheng)產(chan)。“我們有100多(duo)(duo)(duo)個白菜品(pin)種(zhong)，每(mei)年(nian)要生(sheng)產(chan)100多(duo)(duo)(duo)萬斤(jin)種(zhong)子，侯(hou)總那里就(jiu)有50多(duo)(duo)(duo)個品(pin)種(zhong)、60多(duo)(duo)(duo)萬斤(jin)的(de)產(chan)量。”張(zhang)鳳蘭(lan)說，白菜繁(fan)種(zhong)，如何(he)(he)育苗(miao)才能(neng)保證苗(miao)壯？白菜開花(hua)后容(rong)(rong)易倒伏減(jian)產(chan)，應該如何(he)(he)防止？肥料(liao)多(duo)(duo)(duo)的(de)話種(zhong)子容(rong)(rong)易貪青晚熟，造成不飽滿或發芽率(lv)低，肥料(liao)少(shao)的(de)話植株弱小產(chan)量低，如何(he)(he)精準控水控肥？這些問題都是生(sheng)產(chan)上需要解決的(de)課題。
經過(guo)多年的(de)攻關，侯三元(yuan)團隊在(zai)生(sheng)產(chan)(chan)上已經形成了一整套技術(shu)體系，白菜種子的(de)產(chan)(chan)量也(ye)由原來的(de)每畝60公斤(jin)提高到現(xian)在(zai)的(de)150公斤(jin)。
2012年(nian)方智(zhi)遠(yuan)院(yuan)士在侯(hou)(hou)三元的綠茵公(gong)司掛(gua)牌成立了蔬菜(cai)制種(zhong)(zhong)院(yuan)士工作站，多年(nian)來這里已(yi)經成為(wei)他最重要(yao)的種(zhong)(zhong)子(zi)繁(fan)(fan)育基(ji)地。如(ru)今，經過多年(nian)鉆研，侯(hou)(hou)三元已(yi)經成為(wei)國內(nei)外知名(ming)的繁(fan)(fan)種(zhong)(zhong)專家，連方智(zhi)遠(yuan)院(yuan)士都(dou)經常(chang)說：“育種(zhong)(zhong)侯(hou)(hou)三元不如(ru)我，繁(fan)(fan)種(zhong)(zhong)我不如(ru)他。”
如今，侯三元團隊在蔬菜制種集約化育苗、花期綜合調控、洋蔥雜交制種的技術研究與集成等專業化繁育技術創新上，取得了一系列自主研發的科技成果，白菜、甘藍、花椰菜等十字花科，洋蔥、大蔥等百合科雜交種子生產技術居世界領先地位，承擔著國內外最新甘藍品種的制種試驗。
其中(zhong)，與中(zhong)國農業科(ke)(ke)學院合作(zuo)的“甘藍雄性不育(yu)(yu)系育(yu)(yu)種(zhong)技(ji)術體系的建立與新品種(zhong)選(xuan)育(yu)(yu)”獲(huo)得了(le)國家科(ke)(ke)技(ji)進步獎(jiang)；與北(bei)京農林科(ke)(ke)學院合作(zuo)的“大(da)白菜(cai)優異種(zhong)質(zhi)創(chuang)新與多樣(yang)化系列品種(zhong)選(xuan)育(yu)(yu)和推廣(guang)”獲(huo)得了(le)中(zhong)華(hua)農業科(ke)(ke)技(ji)一等獎(jiang)。
一個(ge)拿存折，一個(ge)握密碼
在侯三(san)元及其團隊影響下，如今濟源已經發(fa)展蔬菜(cai)(cai)繁種企(qi)業26家，基地總面積(ji)6.9萬畝，產品(pin)涉及30多(duo)類(lei)、1000多(duo)個品(pin)種，年產蔬菜(cai)(cai)種子500萬公(gong)斤以上，其中白菜(cai)(cai)、甘藍、蘿(luo)卜等十(shi)字花科(ke)占國內市場份額的45%。
如今，濟源已成為全國(guo)重要(yao)的雜交洋蔥種(zhong)子生(sheng)產基地(di)、全球(qiu)最大的十字(zi)花科蔬(shu)菜(cai)種(zhong)子繁育基地(di)，還成功創建了國(guo)家區域性蔬(shu)菜(cai)良(liang)種(zhong)繁育基地(di)和(he)國(guo)家出口蔬(shu)菜(cai)種(zhong)子質(zhi)量安全示范區。
濟源多山，屬于“七山二水一分田”。過(guo)去，溝(gou)溝(gou)嶺(ling)嶺(ling)之間零散小塊的(de)坡地上，小麥(mai)、玉米等糧(liang)食(shi)產量很低，連溫(wen)飽都難(nan)以(yi)保證。大(da)峪鎮東(dong)溝(gou)村(cun)就是這(zhe)樣。
東溝全(quan)村900多口人，分屬21個自然村，沿著(zhu)一條長達(da)6公里的(de)山(shan)溝零散分布(bu)著(zhu)。
2001年，侯三元初(chu)到這里推(tui)廣蔬菜(cai)繁(fan)種產業的時候(hou)，全(quan)村(cun)只有一間磚(zhuan)房，其他(ta)都是土(tu)房。村(cun)民種植的小麥、玉米收成很少(shao)，家家受窮。
如今63歲(sui)的(de)(de)村委會主任周和平(ping)當年(nian)還(huan)是(shi)一個小組(zu)長。第一次打交道，村民害怕(pa)受騙。侯三元(yuan)和周和平(ping)約定，為了(le)保證(zheng)群眾收益(yi)，綠茵公司按照每畝(mu)2000元(yuan)預支(zhi)保證(zheng)金，雙方建立(li)共(gong)管賬戶。當年(nian)，周和平(ping)的(de)(de)小組(zu)一共(gong)搞了(le)30多畝(mu)白菜制種，綠茵公司一次性將七萬多元(yuan)打到了(le)共(gong)管賬戶。
“我拿(na)存折，侯三元掌(zhang)握密碼。”當年的情形周和平記憶猶新(xin)。
那一年群眾平(ping)均每(mei)畝收益2000多(duo)(duo)元，遠遠高(gao)出小麥(mai)300元左右的水平(ping)。群眾嘗到(dao)了甜頭，積極性大增，第二年就擴(kuo)大到(dao)120畝，后來最多(duo)(duo)時全(quan)村600多(duo)(duo)畝地全(quan)種(zhong)上了菜(cai)籽，還帶動周邊十多(duo)(duo)個村種(zhong)植2000多(duo)(duo)畝。
周(zhou)和平是當年第一個帶頭種(zhong)植蔬菜(cai)種(zhong)子(zi)的，如今還在持續種(zhong)。去年他的5畝(mu)苦瓜種(zhong)子(zi)、70畝(mu)洋蔥種(zhong)子(zi)，收(shou)益頗豐。
受益于蔬菜制種產業，東溝村如今發生(sheng)了翻天覆地(di)的變化。跟東溝村一樣，王(wang)屋鎮柏(bo)木洼(wa)村、坡(po)頭鎮郝山村都(dou)跟侯三(san)元團(tuan)隊建立了廣(guang)泛(fan)的合作。
由于過硬的(de)育(yu)種(zhong)技術和良好的(de)信譽，侯三(san)元(yuan)團(tuan)隊(dui)贏(ying)得(de)客戶廣(guang)泛信任。目前(qian)已經(jing)與國內外100多(duo)家育(yu)種(zhong)單(dan)位和種(zhong)業集(ji)團(tuan)建立了(le)長期“訂單(dan)生產(chan)(chan)”關系。這些機構(gou)每(mei)年給公(gong)司下達訂單(dan)，由其(qi)組織生產(chan)(chan)。
今(jin)年48歲的郭立(li)軍是綠茵公司王屋區域(yu)的技(ji)術(shu)服務(wu)負(fu)責人。他這個小團隊一共有6個技(ji)術(shu)員，負(fu)責指導周(zhou)邊15個村將近5000畝蔬菜種子的種植(zhi)生產。目(mu)前濟源(yuan)全市(shi)一共建立(li)了160人組(zu)成的技(ji)術(shu)服務(wu)團隊，他們整(zheng)日(ri)忙碌(liu)在田間(jian)地頭。
現(xian)如今，濟(ji)源已(yi)經有(you)超過(guo)50%的(de)村利用丘陵荒坡(po)發展蔬菜(cai)制種產(chan)業(ye)，并(bing)且輻射濟(ji)源周邊縣市(shi)，惠及1.2萬家(jia)農戶，帶動群(qun)眾年增收2.8億元，戶均增收2.3萬元，已(yi)成為山區(qu)群(qun)眾增收致富的(de)主導產(chan)業(ye)之一。
為什么濟(ji)源的菜籽產業能夠發(fa)展這么好(hao)？專家們均(jun)認為除了(le)自然環境適合、有侯三元這么個領頭羊之外，當地政府重視、多(duo)年來持之以恒大力(li)支(zhi)持是關鍵(jian)因(yin)素。
對于山區來說，交通不便、坡地無(wu)法灌溉是常態。侯三元講(jiang)起(qi)(qi)當年推廣制種產業的時候，道路(lu)不通常常要(yao)靠兩腳走才能到田間地頭。多個地方的村民(min)也講(jiang)起(qi)(qi)當初澆水要(yao)靠牛車去拉或人(ren)挑。
濟源(yuan)(yuan)市為了(le)支持(chi)蔬菜制種產業發(fa)展，種業基地發(fa)展到哪里(li)，路就修到哪里(li)，灌溉(gai)設(she)施就建到哪里(li)。據統計(ji)，近些年(nian)來(lai)，濟源(yuan)(yuan)累計(ji)投入道路和(he)灌溉(gai)資金5億多元，把灌溉(gai)設(she)備架(jia)設(she)到了(le)每一塊地頭。
交通(tong)和灌溉設施解決(jue)后，濟源又(you)累計投(tou)入(ru)3899萬元建設育苗大棚(peng)。目前已經在8個鄉鎮88個村建設527座、共計33.6萬平(ping)方米的大棚(peng)，有效解決(jue)了規模化集約育苗難題。
此外，濟源還強化科技創新攻關，想方設法引進高層次人才。中國種子協會會長張延秋認為，濟源在產業結構調整、水利工程建設、科技創新攻關、種子市場管理、家庭農場培育等方面持續發力，推進濟源國家蔬菜區域性良種繁育基地規模化、集約化、機械化、標準化和信息化發展，為民族種業振興和保障“菜籃子”安全作出了卓越貢獻。
2022年，吳(wu)雄研(yan)(yan)究員從山東農業(ye)科學院退休后，受(shou)到(dao)濟源市委(wei)、市政(zheng)府聘請，舉家搬遷到(dao)濟源來從事長(chang)日照洋(yang)蔥種(zhong)子(zi)培育研(yan)(yan)究。花甲(jia)之年再(zai)披(pi)甲(jia)，他發(fa)誓要填(tian)補國內長(chang)日照洋(yang)蔥種(zhong)子(zi)空白、解決種(zhong)業(ye)“卡脖子(zi)”難題。他說：“長(chang)日照洋(yang)蔥每年在我國北方(fang)種(zhong)植面積很大(da)，超(chao)過50萬畝。”
濟源市投資500萬元購買先進(jin)儀(yi)器設備(bei)，為(wei)吳雄建立(li)了國內首個(ge)長日照洋(yang)蔥(cong)雜交育(yu)種(zhong)分子(zi)實(shi)驗室。一般來說，洋(yang)蔥(cong)育(yu)種(zhong)非(fei)常慢，需要(yao)20—25年(nian)(nian)才能(neng)完成。但他(ta)通過分子(zi)標(biao)記技術(shu)，可以大大提高效(xiao)率(lv)，縮短這個(ge)年(nian)(nian)限(xian)。
目前，吳雄已經初步(bu)篩(shai)選(xuan)出(chu)(chu)60多(duo)個有苗頭的(de)長(chang)日照(zhao)(zhao)洋(yang)蔥(cong)雜交組合(he)，預計近年就(jiu)可以培育出(chu)(chu)具有“濟源芯”的(de)洋(yang)蔥(cong)雜交新品(pin)種，突破國家長(chang)日照(zhao)(zhao)洋(yang)蔥(cong)雜交育種“卡脖(bo)子(zi)”難題(ti)。
“我培育的洋蔥(cong)品種(zhong)交給侯三元(yuan)生產，我特別放心！”吳(wu)雄(xiong)說，“我們兩個老(lao)朋友(you)正在為(wei)攻克長日照洋蔥(cong)種(zhong)子‘卡脖子’難題(ti)并肩戰斗(d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