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山鎮位于杭州市余杭區西部,這里擁有13個行政村,超過1.2萬戶的農戶。上周末,記者注意到,路上除了偶爾看到扛著農具行走的農民之外,鮮見田地里人們辛勤耕作的景象。而與此相對應的則是,浙江森禾種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森禾種業”)的余杭苗禾基地里卻一派忙碌。
董事長鄭勇平指了指他前方那片2600畝的現代化苗木基地告訴記者,類似這樣的基地在全國已布局12個,累計2萬多畝土地。
土地流轉了9年,從單純的種子種苗工程到現在的彩花美化,承接大型的園林景觀應用。森禾種業的收入由剛開始的幾千萬增長到了7億~8億元的規模。而在鄭勇平看來,土地流轉只是第一步,按工業化的標準改進傳統的農業生產方式是發展現代農業的必要思路。
與此同時,鄭勇平還讓這些流轉土地的農民跟著一起種植新種苗品種。他興奮地告訴記者,根據去年年中的統計,光紅葉石楠一個品種就已給基地周圍的農民帶去了18億元的增收。
準“股田制”模式
鄭勇平是個扎根林業多年的老手,學林業出身的他曾經留校當過老師,還在浙江省林業廳負責花卉種苗工作。
據他回憶,上世紀末浙江省啟動種子種苗工程,自己當時最大的工作就是負責該工程規劃政策的制訂。
但兩年后,鄭勇平發現,該行業的推進工作并不見成效,浙江省林業廳決定自己成立種子公司。于是,鄭勇平當仁不讓地成為了當時浙江省林業廳控股的股份制企業掌門人最優人選。花卉和觀賞植物新品種選育,栽培新技術開發和應用也成為了森禾種業的雛形。
一家涉農企業,土地是企業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于是,森禾種業與余杭區徑山鎮進行土地流轉的商洽工作,流出土地的綠景村和求是村的經濟聯合社與該公司達成了租賃的協議,承包周期一般不少于20~25年,并簽訂了具有規避糧食價格波動等風險的保障性土地流轉合同。
據記者掌握的資料,目前徑山鎮土地租賃指導價650元/畝/年,并可根據物價上漲情況,可指導約定每3年5%~10%比例的土地租賃價格遞增幅度。據此計算,森禾種業在徑山鎮當地盤活的資本超過3000萬元。
盤活資本的同時,鄭勇平也沒讓流轉土地的農民“閑”著,“準股田制模式”就是他推崇的做法。
據鄭勇平介紹,在森禾種業現有的12個現代化生產基地里,遵循“屬地農民優先”的原則招募生產人員,農民以土地、勞力、農資等“入股”,森禾種業以新品種種苗為“股份”,并免費提供技術指導,雙方按對等投入、對等分紅原則進行花卉、苗木生產合作。“現在余杭這個基地就有30個基地技術人員以及200名左右的農民。”他說,“養護問題以及日常技術性的問題都承包給農民來做。”
此外,還有一部分的農民并不“入股”,而是購買森禾種業的花木品種種苗,在專業技術人員指導下進行生產,然后由企業按合同價格回購花木。
“被流轉土地的農民并沒有失去勞動力,能在這里繼續打工,不但跟著企業一起掙錢,還能學到技術。”他說。
流轉背后的壓力
苗木育種繁殖一般都需要10多年,森禾種業采用從國外引進親本優良單株,運用雜交育種技術,開發新品種的方法,建立栽培技術體系,紅葉石楠就是鄭勇平最得意的“作品”。
森禾種業2001年從國外引進紅葉石楠新品種,并開展產業化技術開發,經過3年多馴化、試種、篩選,開發出紅葉石楠的穴盤育苗、容器育苗、基質配方等各類技術,于2004年開始將種苗大規模推向市場,畝均收益達到近萬元。
目前我國綠化已開始從單純的綠化升級為彩化美化,舊的綠地改造和新的景觀工程都需要彩色樹種,尤其是紅葉樹種。據鄭勇平預計,國家對于紅葉石楠的需求量將達到400億株以上。
“別看現在這里溫室、池塘、灌溉設施等都很完備,當初流轉后這里沒有任何的道路、渠溝劃分,就是一片地。”鄭勇平說。
他坦言,建設基地的資金投入壓力相當大,一個基地的改造花費需要幾千萬元,包括道路劃分、溫室建設、水力、電力設施、排水渠道等,迫切需要外來資金的支持。
“但基地的資產如種苗、水利設施等無法作為固定資產抵押獲得貸款,而類似溫室膜又需要2年更換一次,再加上設備每年的折舊費,光這些固定開支就吞掉了企業大部分的利潤,資產沒法盤活,讓我們每擴張一步都小心謹慎。”他說。
此外,該行業生產的大多是需要幾年開花成長的品種,注定了資產只能在幾年內流動一次,而庫存大的特點更是讓資本望而卻步。
他坦言,雖然現在企業已完成了前期的研發和生產,但流動渠道一直走不通。“沒有全國的銷售網絡,導致需求與供給信息完全不對稱。”他說,“這個行業沒有人會做廣告,也沒有專門的大賣場,都是一些模糊的企業形態。”
在鄭勇平看來,幫助一批同類型企業快速成長,拉動整個行業的發展才是擺脫當前局面的關鍵。“這就好比是開一家商場,如果只有一個好的品牌,其他都很差,顧客怎么會進來?”
現在森禾種業主要依靠承接一些大型的綠化工程項目來拉動銷售。“還需要幾年努力才能改變現在的局面。”鄭勇平說。 (第一財經日報 李靜穎)
